Lythrum

*灵感来源于歌曲《造梦者》

*死神×将死之人
设定我瞎掰的

*这，这个死神不太冷（？）
狗血 不会虐 会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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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刘昊然第一次遇到死神的时候，街口熙熙攘攘，正是早市时候。

他叼着一只包子，左手拿着豆浆，右手攥着手机，正在排队买葱油饼。

“你的生命还剩一个月。”

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。声音轻巧如云烟一般，可又无比清晰。

他猛地抬起头来，正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。

他看起来比自己要小，身形偏瘦，十七八岁的样子。

他的双眼含笑，却与阳光沾不上边，反而阳光落在他身上似乎都会灼伤他的皮肤。

这样一个惹眼的少年，现在正含笑看着自己。

刘昊然看了看周围无动于衷的人群，又或者是放不下自己快要排到手的葱油饼，收回视线，悻悻地安慰自己大概是打游戏太晚导致出现了不切实际的幻觉。

但小死神可没让他如愿。

“两块饼，谢谢。”刘昊然艰难地从裤袋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，蒸笼的雾气覆盖在他的镜片上，余光中他看见有人先他一步拿走了他的早餐。

“诶你……？”

刘昊然把钱递过去手收回来擦了擦镜片，急忙忙偏过头去看是谁横刀夺爱。

满头银丝的大妈和他大眼瞪小眼，对方看起来比他更惊恐。

不对。

刘昊然挤出人群，环顾四周，怪异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腾，让他不得其解。

直到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，他像受惊的猫一般差点跳起来，一回头方才站在人群之外的少年此刻就这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。

手里还拿着自己的葱油饼。

“你的生命还剩下一个月。”这句话明明白白地从他嘴里说出来。

这要放在平日里，刘昊然顶多觉得对方是个中二少年——虽然现在也这么觉得。

但是现在情况着实有些怪异，对方手里正抓着自己的葱油饼。

刘昊然看着少年还带着稚嫩意味的脸和阴沉的双眼，最终在扭送公安局和把他带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教育一顿选择了后者。

少年也不吵不闹，似乎除了告诉他自己的生命还剩一个月就没别的心思。

刘昊然在走出市场时莫名回头看了看他，谢天谢地，他的皮肤并没有被太阳灼伤。

少年安安静静地跟在身后，在阳光下褪去了阴沉的感觉，熟悉得仿佛就是曾在街口碰面过无数次的某人。

在走到半路时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角，刘昊然回头，以为他又要冒出什么惊人之语。

结果少年抿了抿嘴，把手里的葱油饼举起来说想吃。

……

哦，这样啊。

刘昊然这才想起自己的早餐还被他拿在手上。

他认认真真地犹豫了一会，最后还是分了一块给他。

少年捧着葱油饼，如同拿着稀世珍宝，捧在眼前看了又看，又用鼻子嗅嗅，最后小心翼翼地张嘴咬了一口。

刘昊然被他的反应逗得发笑，顺口问了句好吃吗。

少年愣了一下，点头，轻声说了声嗯。

后来刘昊然才知道死神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，倒不如说死神不需要吃东西。那是他成为死神后吃的第一口食物，来自一个人类的馈赠。

当刘昊然问那他为什么会跟他要的时候，死神正往嘴里塞地瓜丸，仿佛那就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。

少年跟刘昊然回了家。

好吧，一开始刘昊然并不是很乐意把来路不明的家伙带回家，他们来到了空旷的篮球场。

少年对他的不信任感到不满，抬手，指尖吧嗒一下出现一簇火焰。

“这就是小魔术。”刘昊然抬抬下巴，不为所动。

少年瞪了他一眼，上前抓住他的手腕。刘昊然还没来得及反应，下一秒就在一片眩晕之中倒在了自家客厅的沙发上。

“这下信了吧。”少年得意洋洋地抱着手臂。

“信了。”刘昊然手脚并用地从沙发里爬起来，“你等会，我先去吐下。”

刘昊然几乎要把自己的胃吐出来了，包括刚吃的葱油饼和包子。

这虽然方便，但是体验比坐船还糟糕。

在后来很多次“搭便车”中更加确定了这一点，尽管小死神已经尽他所能地小心翼翼。

刘昊然的脑子有些浑噩。

他在喝了一大杯水后开始听少年说明来意。

简单明了地说，他是死神，找上他的目的是等他死后收割他的灵魂。

“你叫什么？”刘昊然沉默了半天，憋出第一个问题。

小死神跟着沉默了许久：“死神1226。”

“这是什么鬼？”刘昊然眨了眨眼，“不是，这算什么名字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小死神把脸撇到一边，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，“大概是死时的时间吧。”

“……你原来是个人类？”刘昊然斟酌着语气问。

“不论是死神，恶魔，还是天使，不管是来自地狱还是天堂，生前都是人类。”小死神朝他翻了个白眼。

“那你来自地狱吗？”

“不，当然不。”小死神睁大眼睛，不自觉调高了音量，“你觉得你会下地狱吗？”

刘昊然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小死神似乎发觉自己失态，老半天了才问，“你难道就不关心自己吗？”

刘昊然挠挠头：“你为什么来找我？我的死期不是一个月后吗？”

小死神对这个问题满意极了，他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，然后回答：“将死之人，身上会有标记。不守规矩的恶魔喜欢勾引这样的人，将他们抓到地狱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他清了清嗓子，抱起胳膊，“我是为了保护你不被恶魔抓进地狱。这一个月里你身边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，我要确保你在你的呃……那一天才呃……正常死亡……然后收割你的灵魂。”

说罢还点了点头。

说得好有道理，刘昊然都忍不住想给他鼓掌了。

但他最后只是耸了耸肩说，我要去睡觉了。

“等一下。”小死神伸出手抓住它的手腕。

刘昊然回头，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就没有其他的什么想问的吗？”

刘昊然怔愣了一会，然后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回来，垂下眼睑，轻声问：“我会怎么死？”

这大概是个很常会遇到的问题，但小死神还是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回答：“对不起，无可奉告。”

声音轻巧，转眼烟消云散。

刘昊然也没太执着这个问题，对自己生命的最后一个月的态度似乎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，该洗学习学习，该努力努力。

平常到一个星期后的某一天小死神忍不住开口问他：“你不会立遗嘱什么的吗？或者在生命的最后去做一些更加……疯狂的事？”他说完后又补了一句，“以前我遇到的人类大多都这样。”

“那就像在提醒自己快要死了一样。”刘昊然开了包薯片，抖了抖，递给他，“而且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已经弥足珍贵了。”

小死神伸手，拿了片薯片塞进嘴里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“而且说不定死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些东西了。”刘昊然说罢，自顾自地笑起来。

小死神撇了他一眼，诚实地回答：“确实。”

于是小死神清楚地看到刘昊然的笑脸僵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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